途中也遇不到什么特别复杂的事情,而一城内的百姓呢?

他们的目标不可能一样,彼此爆发的冲突性质也将极度复杂,不说别的,就光是协调农业生产都得费大力气,按照上头的规定,一村的土地哪里种什么,什么时候下种都是要听田师傅指派的,但倘若我就不听,我就不服从田师傅呢?我就想在这片田里种水稻而不是大豆呢?你怎么处理?船上遇到纷争,实在平息不了,大不了大家投票,输的人若不服从,直接扔到海里喂鱼,在乡下你要搞这一套,上级不追究你的利益,别的农户唇亡齿寒都得跑光了,到时候你怎么办?

所以说,不要小看建新的女金官吏,不管治理手段多落后,有经验就是有经验,立志城经过锻炼拥有这种能力的吏目,数量不会太多的,这就使得他们光靠自己,短期内是无法发展一些需要高组织性的行业,譬如说采矿,天然就被排除在外,能搞好农业生产就相当不错了。而且在吸收人口上,他们也存在相当的弱点,那就是立志城位于大岛,而不是陆地上,这就代表了从过去到将来,他们和外界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船只——有上限、可计算、难增加,这在客观上都令立志城比建新更为闭塞。

“就算建新的冬日再漫长再严寒,狗拉爬犁、雪橇、雪鞋,总是能交通的吧,只要肯花钱,官道总是可以修起来的吧,甚至于我忍耐到明年雪化了以后,我总算可以自己动身了吧。但在立志城,居民的这个主动权是完全丧失了的,没有买地的大船,就算是呆得不痛快了也走不了。就算是采出矿来,没有船只运力也卖不掉……总的说来,在岛上生活,失去的会是一种心理上想象中的……自由的感觉。”

周老七也在寻找一种合适的说法,来形容他的这种体会,实际上这也是他自己的一种感受,就像是,生活在建新的时候,虽然条件相对立志城更艰苦一些,但他的感受是更自由的,好像和生活的大陆是有连接的,他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。但在立志城,他所感到的这种自由就窄小了很多,一想到自己离开本地回家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船运,而且必须是买地的大船,周老七就觉得有点气紧,有种说不出的束缚,好像受到了限制一样,虽然事实上他想要走不至于没船,但这种感受是难以摆脱的。周老七认为这样的感受也会妨碍一些人才前来立志城,他们如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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